就這樣∶巨石如吼,千萬頭燒傷的野獸
被太陽之手仰面而鑿,大地高懸一塊浮雕
突入比黃昏更黑更靜止的一瞬
血紅的巢傾覆,抓住世界
象抓住一只鳥。流不動的洪水泛濫
萬物緩緩逼近一雙發(fā)光的眼簾
我下面∶河床和風,失眠的魚和荊棘
叫喊穿不透永遠暮色的天空
敲打穿不透,與夢最象形的石頭
比夜更冷更沉重
比死亡更深,這座花園開滿多孔的黑玫瑰
這片松林,剎那間學會象偉大一樣無聲
象地平線般遼遠,為風化而搖曳
石頭的心,在石頭的鷹俯沖下抽搐
所有春天從此不會忘記我的名字
一塊碑文上,熾熱的愛有粗糙的形狀
灌木象埋藏的骨骼一樣堅硬
河流阻塞誕生湖,湖涌起誕生白花花的鷗鳥
從記憶陰影下,到我的盡頭高叫一片蔚藍
大地展翅靜靜飛越千年
一只蜥蜴忽視時空向太陽舞蹈
一種最痛苦的驕傲,從火中降臨
我被灼疼的胸脯,在無數(shù)星群間延伸
野茅草發(fā)紅了,巖石的呼吸
從未停歇∶最沉寂的海,看不見的搏動
就這樣突入命運,在瞬間
高懸的風景突入歷史,在某個黃昏
天空象一頁反復寫滿又擦凈的紙
無言而潔凈
一塊浮雕,已穿過烈火
再次敞開這顆洗滌世界的心——
巨石,更黑
千萬頭燒傷的野獸,更靜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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