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《臘月的春》是一部僅投入200萬元的小成本影片,平實地講述了一個發(fā)生在甘肅貧困農村的“雙聯”故事——市級機關青年干部劉為民到農村基層貧困戶臘月家扶貧。影片為普通農民和干部傳神寫貌,把“以人民為中心的創(chuàng)作導向”落到了實處。
習近平總書記指出,“要使中華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與當代文化相適應、與現代社會相協(xié)調,以人們喜聞樂見、具有廣泛參與性的方式推廣開來”,影片以審美方式成功地踐行了這一要求。臘月的“孝”和“仁愛”,劉為民的“忠”和“慈善”,爺爺的“自強不息、厚德載物”,以及馬縣長的“重民本,守誠信,求大同”,都是中華傳統(tǒng)文化的優(yōu)秀基因,在“雙聯”故事的敘述中水乳交融。影片珍視中國電影的歷史傳統(tǒng)、文化積淀和基本國情,展示出一條有著自己特色的發(fā)展道路。
因此,《臘月的春》雖然在藝術上尚有升騰的廣闊空間,但在當下卻尤其值得稱道。這樣的影片,卻因沒有高票房預期而難上電影院線,難與廣大觀眾見面?!耙匀嗣駷橹行牡膭?chuàng)作導向”產生的影片,卻不能讓“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”徹底落到實處。一個繞不過去的嚴峻難題是:這樣的值得向廣大觀眾推薦的影片卻難上電影院線,難與廣大觀眾見面!究其緣由,是沒有高票房。這個嚴峻的問題值得我們深思。
遭遇《臘月的春》如此境況的還有許多作品。榮獲中國電影“寶雞獎”,即中國電影最高學術獎的“最佳故事片提名獎”的優(yōu)秀影片如《額吉》《愛在廊橋》等,都享受過“一日游”甚至“一場游”的“待遇”。一生緊系電影情緣的著名導演吳天明,臨終前的最后一部傾心之作《百鳥朝鳳》,直至斯人瞑目也未進入電影院線。
馬克思在《資本論》里曾深刻分析過,一切資本運作的最大原則概莫能外,都是“追求利潤的最大化”;而“審美的最佳境界是超功利”。筆者認為,對票房應有清醒態(tài)度。據調查,時下的票房主要對象集中在20歲左右的群體?!耙匀嗣駷橹行摹钡摹叭嗣瘛?,當然不是僅指這一群體。因此,我們還是應以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,堅守中華民族獨特的電影發(fā)展道路,堅守中華文化倡導的至今仍有生命力的電影審美觀和價值觀,這是最為緊要的無價之寶。當下,我們切莫為了百億票房,而在不知不覺中拱手交出了中華文化的電影審美權和道義權。